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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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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面目狰狞、表情残忍的神灵。……一方面,他们以朴实无华、一无装饰为美,另方面又在一切事物上极尽雕砌之能事,甚至大自然也被他们改造得极不自然:他们在肉眼不易察觉的细部施展精巧的工艺,却在整体上追求空无所有的效果;他们以最简朴的表象,去掩盖过分精细、讲究的内容;他们每所房子都门窗敞开,似乎将一切陈设在光天化日之下,与此同时却又将一切遮蔽得密不透风……
  不能说作者已经了解日本,事实上,日本对他仍是个谜,他怀着欧洲人的优越感,很不尊重这个当时还很落后的民族,但他意识到这里存在着一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存在着他完全不了解的隐藏在历史、文化深层的某些东西……从打开欧洲人眼界的角度,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不错的开端了。
  至于菊子,那不过是被一个外国军官租用了几个月的可怜女性,作者对菊子的态度,充分暴露了一个寻欢作乐的殖民军军官的丑恶嘴脸。但始料未及的是,在这个并不动人的故事启发下,竟产生了普契尼的著名歌剧《蝴蝶夫人》,经过歌剧作者的改编,日本少女乔乔桑的形象至今仍感动着千千万万的观众。
  总之,作为“文学领域的伟大画师之一”,皮埃尔·洛蒂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会拥有自己的读者,会受到相当一部分人的喜爱。他最优秀的作品《冰岛渔夫》,在本世纪三十年代曾由我国老一辈翻译家黎烈文先生介绍到中国,给广大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记得我读黎先生的译本时,还只有十二岁。该书大约是抗战时期物资匮乏的条件下印制的,纸张很糟,既黄且糙,许多地方甚至字迹不清。但我至今清楚地记得这本书在我心中引起的狂喜。从那以后,我对大海一直怀有一种既温柔又敬畏的近乎神圣的感情。一九六五年夏,我有幸到法国西部探望了洛蒂描述过的布列塔尼的海,造访了海滨渔人的房舍,虽然人们的生活已大大改观,但海仍是那个海。我站在礁石上,眺望远方的船只,凭吊往昔葬身海底的英灵,浪花拍击礁石,溅湿了我的衣裙。我的思绪完全沉入洛蒂所描绘的意境……
  也许是一种缘分,八十年代初,人民文学出版社忽然约我重译《冰岛渔夫》,我立即欣然从命。一九八三年,此译本首次出版,当时署名弋沙。十年以后,译文出版社又约我译《菊子夫人》,拟与《冰岛渔夫》合为一册出版。有了这两篇译文,我国读者对皮埃尔·洛蒂便可有个概念了。《菊子夫人》一书,涉及日本的风土人情,其中人名、地名的翻译,大都求助于文洁若先生和我女儿夏冰。个别疑难之处,还曾请教东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岩崎力先生。对于他们的热情相助,我谨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译者
                            一九九四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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