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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说道:“嗯,如果卡什喜欢这债券,我便压根儿碰都不去碰它。”她扔给我一份《每日邮报》。“你要是真想把我们客户的钱赌光的话,为什么不在保险点的东西上下赌呢,如坎普顿公园赛马场4点30分的那场赛马?”
我把报纸扔进了字纸篓。“说正经的,我认为这债券也许有利可图。”
“我也说正经的,如果卡什搅在里面,就别做。”她说道。
“要是汉密尔顿在这儿,我肯定他会介入的。”我说。
“那好,你去问问他。现在他该回到旅馆了。”
她说对了。那天,汉密尔顿在东京花了一天时间与那些资金由我行管理的机构进行洽谈。现在,会议应该结束了。
我转身对卡伦说:“给我接通汉密尔顿的电话。我想,他住在帝国大饭店,快一点。”
我还有两三分钟时间。卡伦只花了一分钟就在汉密尔顿下榻的旅馆里找到了他。
“你好,汉密尔顿。很抱歉晚上打搅你。”我说。
“没关系。我只不过是在补看一些材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此犯愁。这个所谓的‘研究’全是胡说八道。发生什么事啦?”
我概括地汇报了一下新瑞典债券那笔交易,并重复了戴维、克莱尔和其他人的否定意见。然后,我把卡什说的关于日本市场动态的话告诉了他。
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我听到了汉密尔顿那带着淡淡的苏格兰语调的温和而镇静的声音。这声音宛如一杯上好麦芽酿造的威士忌,顿时抚平了我的紧张情绪。“非常有趣。保罗,我们也许可以在这笔交易上做点文章,小伙子。今天上午,我和两家人寿保险公司谈过了。他们都说对美国的股票市场颇为担忧,并且一直在大量抛售股票。他们有几亿美元要投放债券市场,但一直在等待一种新发行的大宗债券,这样他们便可吃进他们想买的数量。日本人你是了解的,如果他们两家都这样认为的话,那就可能还有5、6家也持有同样的观点。”
“这么说,卡什说的也许是实话?”
“这事虽然好像有些离奇,但情况也许正是如此。”
“那么,我买它1千万?”
“不。”
“不?”我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听汉密尔顿刚才的话音,这笔买卖好像有利可图。
“买1个亿。”
“1亿美元?拿定主意了,在一笔人人不喜欢的交易上投这么多钱,好像太多了。实际上,不管是投在哪笔交易上,这钱好像都太多了。我肯定我们手头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那好,卖掉一些其他债券。听着,保罗。赚大钱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现在机会来了。买1亿。”
“好。今天晚上你一直呆在旅馆里吗?”
“是的,不过,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所以,你不到万不得已,就别打扰我。”汉密尔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买1亿美元可是要冒大风险的,极大的风险。如果我们打错了算盘,我们的损失会把我们全年的功绩毁于一旦,而且很难对那些把钱委托于我行的机构或个人解释清楚。另一方面,如果日本真的买下了3亿美元的话,再加上我们买的1亿美元,那么只剩下1亿美元供其他人购买。汉密尔顿素以偶然会冒成败参半的风险,并能险胜而名闻遐迩。
一盏指示灯闪烁起来,是卡什来的电话。
“我们现在正在发售债券。伙计,想好没有?想不想买1千万?我觉得这种债券运气不错。咱们在这上面好好赚它一笔!”
“我要买1个亿。”当我缓慢而审慎地说出口时,喉头一阵发紧。
甚至连卡什听到这个数字也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只听见话筒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哇!”他让我足足等了五秒钟。
“买1个亿我们就不能照99算了。我们可以按99卖给你5千万,但另外5千万,我们得按99.20算。”
我要是依了饶了他,我就不是人。
“听着,你我都知道市场上其他人都不喜欢这笔交易。我不过是碰巧喜欢上它了,但我只出价99。要么按99的价格买1个亿,要么就一个子儿不买。”
“保罗,你不明白这些事的运作方法。如果你要买那么多债券,你必须得按时付款。”
卡什连哄带骗的腔调使我十分恼火。
“按99卖1个亿给我,要不然你就留着你那些蹩脚货吧。”
一时沉寂无声。然后,卡什开口说话了:“好吧,你赢了。我们以99的价格卖给你1亿美元新瑞典债券。”
放下电话听筒时,我的手直发抖。这是我有生以来经手的最大一笔买卖。顶着市场上其他人的不同意见,拿1亿美元打赌,使我不禁有点儿胆战心惊。我的脑海里幻想着种种可怕的后果。如果我们全盘皆错怎么办?倘若在随后的几分钟之内,我们损失了数十万美元怎么办?我们将如何向德琼先生解释此事呢?我们又怎样对把钱托付给我们的那些机构交代呢?
不能老这样想,我必须把这些假定推测从头脑里统统赶出去。我必须把我头脑中情绪化的胡乱猜测变成精确可靠的计算,我必须放松,我注意到自己紧握电话听筒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我强迫自己放开了手。
面前的几个指示灯都在闪烁,我抓起其中一个受话器,是克莱尔。
“我怎么跟你说的?十足的蹩脚货。你买了没有?”
“对,说实话,我们确实买了一些。”
“噢,不。”听起来她深表同情。“我们真的得对那个卡什提防着点。不过,如果你们还想再买一些的话,你们知道该买谁的。我们的价格是98.90。”
“不了,谢谢。再见。”
这么说,洛桑-日内瓦银行已经在以低于99的原始售价出售债券了。但是,克莱尔曾提到过他们准备卖空他们没有的债券,以期今后再回购,怪不得他们的售价低。
我拿起另一个电话。
“你好,保罗,我是戴维。你们买了新瑞典债券吗?”
“买了一点。”
“噢,这种债券正在陡跌。我们正在递盘的价格是98.75,以98.80的价格出售债券。我的客户们没一个喜欢它。”
噢,天哪,全都乱套了,价格正在暴跌。按买入价98.75算,我已经损失了25万美元。就这么认了?我想起一句老话,“减少损失,利润打滚。”接着,我又想起了另外一句话,“主意一定,切勿三心二意。”这话太有启发了。动动脑筋,保罗,好好动动脑筋。
又一条电话线信号灯闪烁起来,又是克莱尔。“看起来,这种债券的情况恐怕不妙。现在我们的出价是98.50。到处都是抛售债券的人,这种债券看来只会下跌了,你想采取什么措施吗?”
98.50!现在我要赔50万美元啦。我内心里一个声音尖叫道:“抛!”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控制住了自己,以平静、嘶哑的声音回答道:“不,眼下不想采取任何措施,谢谢你。”
我往布龙菲尔德-韦斯投资银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卡什。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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