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儿关上边界大门走向空笼子。她数了数,一共八个。这里原来有八只鸡,她却只找到五只。她得想办法找到另外三只才成。
她忍住一个呵欠,瞪着那些笼子。不过今天不行,她想这,她已经在丛林里好几小时,一边赶那些鸡一边赶蚊子。各种飞虫就像见了蜜糖的苍蝇似地判在她四周,或许是湿气的关系。天气又热又湿又釉,而她也一样,更别提还又痒又脏又累到极点了。
昨晚辗转反侧一夜,失眠的代价正在显现。她转动双肩想纤解因睡那种卧榻和一直蹲着把那些鸡哄出灌木丛而纠结的肌肉。她将袖子卷至肘上,一面走回小屋一面搔着横遭蚊吻的前臂。
走到门口时,她的双臂和颈子已是一片红色作痒的肿包,她只希望一块湿布能有所帮助。推开门,她急忙进屋反手扭上葛麦兹前天替她换好的锁。它老是卡住,但他连话都不跟她说,更别提会问她锁好不好用,而她也不想自讨没趣。等她弥补完她的过错后,也许会告诉那些人锁的事,在这之前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她的双手用力将门闩拍下,然后揉着毫无血色的指头走向她用来清洗的水桶。一面老旧、斑纹点点的椭圆形镜子悬在墙上,正下方是个有三个破抽屉、亮漆面相成橘色的木柜,柜脚乃胡乱拼凑而成。每次她一放东西上去,它就摇晃个不停。
她把桶子提到柜上放着,它立刻像只醉酒的鸭子似地摇晃起来。再把一块布浸水扭干,将之放在她发痒刺痛的颈子上。
噢……真像是置身天堂一样。她闭上眼睛,两臂浸入桶里,让冷水舒缓痒痛。她移开手臂,拿下湿布再次放进水里,一面努力打开衬衫上的铁扣子,比扣孔大的扣子花了整整五分钟才解开。然后她脱下袖子,让衬衫从系着腰带的裤腰垂在身后。
她移开松松的内村,以湿布擦过肩、颈和胸,任冷水流过上半身,感觉棒极了。她哼着歌拿起黄色的肥皂球涂在布上,肥皂球自她手上滑开掉到地板上,最后滚到桌下。
真讨厌!她把布丢在水桶旁弯身去捡肥皂,往后退好看清楚柜下。她倒转头部,头发轻扫过地板,伸长手摸索着肥皂球,却只摸到布满灰尘的硬木地板。她又退一步,眯起眼睛更探进去一些。
她自眼角瞥见一道黑影一闪,手送僵在原地。她屏着气头也不敢移动地看向左边、右边,然后又是左边,没有东西。她看看曼莎的栖木,想着也许是那只八哥飞回来了。不过栖木上却是空的。
“曼莎。”她直起身子望望屋内,鸟儿不在。她皱皱眉,继而耸耸肩又走向木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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