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肮脏的少数人

即便是在残酷的伊拉克战争期间，军方的征兵工作中也充斥着五角大楼大言不惭的宣传、白宫所谓“取得胜利”的消息，以及不时出现的吹嘘军队有能力实现人生目标的媒体报道。但是，军队取得胜利的唯一方式是进行根本的“转型”，这个转型绝不是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在伊拉克战争前所提的“转型”。虽然萦绕在拉姆斯菲尔德脑海中“把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转变成最高科技、最灵活、最面向未来的军队”的梦想未能实现，但《华盛顿邮报》的大卫·冯·德莱赫勒指出：军队正在以超出人们预料的方式“变化”。

2005年，五角大楼每招募一名军人投入的资金就高达1.6万美元，但即便如此，五角大楼的征兵任务还是没有完成。在那之后，12个重点地区的征兵工作得到进一步加强，在有些地区，军队在以“深夜脱口秀”的形式开展的征兵工作中打出了陆军的老口号：尽你所能做到最好！



强行推销


当不再通过电子游戏、网页、“MySpace”网站及文字短消息来招募潜在的入伍对象时，军队开始通过老式的强行推销策略，以吸引有意向的年轻人参军。2006年，一位家在新泽西的母亲向当地报刊讲述了军方坚持招募她17岁女儿的故事。当这位母亲最终要求军方不要再打电话时，征兵官员仍然振振有词。这位母亲虽然仍对军队持赞赏态度，但还是对征兵官员的伎俩表示吃惊。“他们的做法令我害怕，也令我气愤。这位征兵官员居然说我无权决定孩子的命运。”

在学校里，10多岁的年轻人同样是军方广告和高压策略的目标对象。2006年，《波士顿环球报》报道称：征兵官员正在全国各地高中的自助餐厅里设置宣传台。同一年，伊利诺伊州斯普林菲尔德《州日报摘要》报道称：各地的招兵官员每3—4周就会到各个学校“转一圈”。在一所学校，管理者们不得不禁止态度蛮横的征兵官员接触学生；其中至少有一名征兵官员被禁止再次进入校园。



由绿转灰


军队一直通过围绕年轻人做工作来完成征兵任务，但随着伊拉克战争的压力日益增大，军方也开始招募年龄稍大的人员。2005年，陆军预备役将招募年龄的上限从35岁提高到了40岁；当年晚些时候，最高年龄又被提升到42岁。2006年，现役军人的招募年龄上限也被提高到了42岁。



“走后门”式的征兵


军方还瞄准了另外一个群体：海军陆战队个人预备队。这支队伍中的人员都是已经恢复平民生活的退役军人。2006年8月，海军陆战队宣布将采取以下方式来弥补人员短缺：从以往很少使用的个人预备队中吸纳人员，以缩小一些部队中日益凸显的兵员缺口，而这些部队即将在未来几个月投入部署。正如《波士顿环球报》报道，这是3年前伊拉克战争爆发以来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首次采取“特殊行动”，将曾经在部队中服役的人员重新召回部队。从陆军情况来看，根据2006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一则新闻报道显示，自2003年3月以来，陆军已经从陆军预备队中招募了大约14,000人，这些人当中，超过一半的人被派往伊拉克。



橡皮图章式的提升


2006年，陆军曾承认，为了保证人员数量上不出问题，陆军在军官选拔方面几乎牺牲了所有质量要求。根据五角大楼2005年的统计数据，符合条件的上尉中约有97%被晋升为少校，这是在陆军本已高启的历史平均晋升率（70%~80%）基础上又迈进了一大步。五角大楼的一位陆军高级军官曾向《洛杉矶时报》表示：“这里的问题是，上述晋升突破了‘淘汰率为20%’的底线。”“基本上讲，只要你没被军事法庭处理过，你就能被晋升到少校。”据《今日美国》2007年报道，尽管采用了这种“保送式晋升”的方式，陆军仍面临着尴尬的问题：陆军不仅缺少入门级军官——中尉，而且也缺少更高级的军官。陆军发言人布莱恩·希尔弗提曾经承认，中层军官的缺口约为3,000名，尤其是少校短缺严重，未来几年情况可能都不会改善。事实上，预计直至2013年，每年中层军官的短缺数额都会保持在3,000人。



外籍军团


负责人事和战备事务的国防部副部长朱思久2006年7月在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作证时曾列出一系列优惠措施，美国军方希望借助这些优惠措施吸引外籍人员为“山姆大叔”卖命。这些优惠措施包括布什总统签署的行政命令，允许非美国公民在为美国服现役一天后申请美国公民资格；为服役人员提供简便的申请程序；为在军队中服役的非美国公民免除所有申请费用。

朱思久提到，约有4万名非美国公民在美军中服役，同时，朱思久也谈到了自己对美国移民危机的解决方案。在各军种不愿意发放征募文件的情况下，朱思久推出了以下方案：从年纪轻轻就来到美国的约5万~6.5万名未登记造册的外籍人士中抽调人员，组建真正的外籍军团。朱思久还谈到了美国的一些法律，如《梦想法案》，该法案允许非法移民通过参加美国军队来获取美国“有条件的永久居民”身份。

这种方式为部队提供了一种隐形的人力来源，它减少了美国家长的困惑（但可能无法减少他们子女的困惑）。除这种方式外，朱思久还表示：“军方已经启动了多项新计划，其中包括为有语言专长的人提供就业机会，这对无公民身份的人员可能更有吸引力。”为了提高无公民身份的人员对参军入伍的兴趣，陆军还为他们提供了以下优惠条件，包括快速申请公民身份、提前晋升职级以及一系列津贴——其中包括一定量的现金补贴。除了服现役人员领取的外语能力补贴之外，愿意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使用中东语言技能为美国陆军服务（作为翻译助手）的人员还能够获得1万美元的奖金——这对他们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因为这些国家的人均年收入只有800~2000美元。



雇佣军


为了解决在征兵中遇到的问题，军方不断加大吸引人员的力度，采取的方式就是给予更多的金钱刺激。在某些情况下，贫穷但有合法公民身份的美国人入役奖金的数额可高达4万美元，这些美国公民将以陆军步兵或爆炸物拆除人员的身份服役3年。在2005年，4万美元已经高出了很多人的年收入水平——当年非洲裔美国人的人均年收入为16,874美元，拉丁裔美国人的人均年收入为14,483美元，非拉丁裔白人的人均年收入则为28,946美元。就连那些不愿意在最危险岗位服役的人也能获得可观的奖金。在2007年夏天，为了迅速弥补兵员缺口，陆军把入役奖金的数额提升到了2万美元，以鼓励应征者签署特别条款，放弃从应征入伍到接受训练的40天时间间隔。同年11月，空军也紧随其后，他们承诺给应征的飞行员提供4.5万美元的奖金，供其服役结束后购买房屋或创业所用。

据美联社报道，陆军还为招募退役人员再次入役而投入了部分资金——2006年，陆军为符合条件的人员投入的资金为人均1.4万美元，为此额外投入的资金总额为6.1亿美元。到了2007年，陆军将支付给某些重要岗位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