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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都不得不目睹战争的发生。福斯卡想要带领社会改革,想要去帮助最贫穷的人,但是在每个世纪,他都会遇到各种阻碍。对欧洲失去信心之后,福斯卡以为新世界也许不会被旧世界的传统所带来的野蛮玷污。但是抵达美洲之后,他看到的却是遭到破坏的印加人文明以及被剥削和奴役的南美洲原住民。人们还告诉他:非洲黑人和美洲野蛮人没有灵魂,因此,他们的死亡和苦难不该成为欧洲人实现淘金梦的阻碍。[65]看到这些被合理化的罪恶,福斯卡开始怀疑善良和美德的意义。[66]
福斯卡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了一个听众:雷吉娜,一个20世纪的自恋女性。雷吉娜相信通过得到一个永生不朽的男人的爱,她就能够获得不朽。雷吉娜认为被福斯卡爱就能使自己变得与众不同,但实际上福斯卡的长生不老只会使她成为他无穷多的情人中的一个而已。道德的真诚在福斯卡和雷吉娜身上都无迹可寻,反倒是另一个角色阿曼德,他满足于自己拥有的有限时间,因而他身上闪烁着道德的光芒。波伏瓦想要通过一种“想象的体验”而不是说教的方式,在《人都是要死的》中再现《皮洛士与息涅阿斯》里面的道德观。[67]
波伏瓦在《第二性》中进一步沿用了这种不朽的叙事者以及历史的结构:“男人一直把权力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68]就像伊丽莎白·法雷泽所言,《人都是要死的》里面的女性角色“几乎都表明了一个令人沮丧的现实:大多女性历来处于边缘地位”。[69]我们从中读到女性不得不依赖男性,读到包办婚姻,读到女性作为社会的消耗性零件被遗弃乃至死亡。随着历史的发展,在后来的几个世纪里,我们看到福斯卡的情人有想要资助科研的,也有想要建立大学的。但对于每个情人,福斯卡都会问同一个问题:爱意味着什么?
自20世纪40年代早期,波伏瓦就开始思考历史的问题。“二战”之后,波伏瓦认真地思考自己该站的立场:究竟是那些预言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开始的“虚无主义的先知派”,还是那些“沉浸在岁月静好里的假象派”。波伏瓦在政治上并不认同当代共产主义,在哲学上她也不赞同黑格尔,因此波伏瓦认为人类的未来并非统一而进步的。[70]对于历史的发展,波伏瓦从来都不持乐观主义态度,她想要通过福斯卡的故事来表达:“愚蠢的战争、混乱的经济、无用的反抗、徒劳的屠杀、并未有任何改善的人类生活。此刻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混乱的,停滞不前的。但正因为这个原因,我选择了它。”[71]
《人都是要死的》问的不是“接下来要做什么”,而是“能做什么”。
[1] 见Cohen-Solal, Sartre, p.237.
[2] SdB to S, 26 July 1945, LS 386 n. 321.
[3] FC 46.
[4] Jean Lacroix,‘Charité chrétienne et justice politique’, Esprit 1945(February).
[5] BO, 封底。
[6] BO 128.
[7] BO 129.
[8] BO 174.
[9] UM 3.
[10] 见BO 9.
[11] BO 17.
[12] BO 51.
[13] BO 102.
[14] 关于让,见BO 106; 关于马塞尔,见BO 126.
[15] PL 607.
[16] FC 44, 45.
[17] WD 322, 29 January 1941.
[18] UM 66.
[19] SdB to her mother, in Bair, p.267.
[20] A. Collingnon,‘Bouches inutiles aux Carrefours’, Opéra, 31 October 1944.
[21] FC 59.
[22] Jean-Jacques Gautier, writing in figaro, 引自Maragaret A. Simons, ‘Introduction’to ‘Literature and Metaphysics’, PW 263.
[23] 引自UM 25.
[24] Emmanuel Levinas, in Jean Wahl, Petite histoire de ‘l’existentialisme’,Paris: éditions Club Maintenant, 1946, pp.84–6.
[25] 之后在1946年以“文学和形而上学”(Literature and Metaphysics)为题出版。
[26] Maurice Merleau-Ponty, ‘Metaphysics and the Novel’, trans. Hubert Dreyfus and Patricia Allen Dreyfus, Sense and Nonsense, Evanston, IL: 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 p.28. First published as ‘Le roman et la métaphysique’,Cahiers du sud 270 (March 1945).
[27] ‘Literature and Metaphysics’, PW 270.
[28] ‘Literature and Metaphysics’, PW 274.在《文学和形而上学》中,波伏瓦区分了形而上学的两种哲学家:一种是“系统的”哲学家,一种是“主体性的”哲学家。波伏瓦写道,如果要前者去写小说会很荒诞,比如亚里士多德、斯宾诺莎和莱布尼茨,因为他们对主体性和时间性不感兴趣。但是像克尔凯郭尔这样的哲学家本来就很喜欢用文学的形式去表达独立个体在时间中展开的真理。
[29] 见Jonathan Webber, Rethinking Existentialis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8, p.3.
[30] FC 164.
[31] Bair, p.302.
[32] ‘Existentialism and Popular Wisdom’, PW 210.
[33] ‘Existentialism and Popular Wisdom’, PW 214.
[34] ‘Existentialism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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