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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夹道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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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实施,而且杜契亚获得了错误信息,盟军军队离博尔扎诺非常远。实际上,还有另一流言,称霍费尔长官可能和一支巨大的武装党卫队在博尔扎诺可能才是真的。

佩恩·贝斯特后悔他的身体状况太差,无法参与行动,他帮助戴做好伪装,在他破旧不堪的英国空军上衣和裤子上盖上他“颇为考究”的黑大衣,再戴上黑森家族卡塞尔支族长菲利浦给他的软毡帽;等到戴做好准备离开时,这位自豪的英国空军军官、被授予“一战”英雄、多次英勇逃脱敌军关押的老兵,看上去像个“第三帝国二流镇员”。

下午1点左右,两人准备离开。蓝天晴好,但空气仍然寒冷。戴挤进小车副驾驶,杜契亚猛地踩下突突的小引擎。他们开车穿过白雪覆盖的森林山谷,到达三天前车队停下时,火车道和高速公路的交会点,那是他们开始漫长难挨的旅途之地。杜契亚向左转,向西行进。戴想起来,开车向尼德多夫驶去的时候,也路过了同样的村庄。

离开布拉埃斯湖,戴并不后悔,他对一些名囚偷窃争吵的自私行为感到失望,因为绝大多数人的勇敢、高尚都被玷污了。最重要的是,可能再次逃脱的想法让他非常兴奋,而这次,他们真的可能到达盟军前线。

普斯特山谷大街上没遇到多少车,但又走了35英里,到达布雷萨诺内(Brixen)连接博尔扎诺和布伦纳山口的南北方向高速主路。两个方向都已堵死,向南走的是上千名回家的意大利役工,憔悴、饥饿的男女老少排成了长队,挤满了主路,好似人类一条永无止境之苦难锁链。有时,这条锁链会摇动弯曲,为从北方开来的德国军车让路,挤到路旁。德国人很缺汽油,所以每辆车都至少拖着另一辆,几十辆小车、卡车和装甲车都废弃在路旁,要么损毁,要么缺汽油。

这辆小型大众汽车穿过人潮,花了三个小时走完通向博尔扎诺剩下的30英里,下午5点左右,戴和杜契亚进入了博尔扎诺外围。

博尔扎诺又称“多洛米蒂山大门”,是坐落在碧绿、宽阔的盆地之间的大型城镇,几座山谷在此交汇,盛着两条小河流过来的河水。戴和杜契亚小心翼翼地驶过中世纪风格街道,发现人们读着的报纸上的粗体横幅标题。戴停下来捡起一份,发现阿道夫·希特勒已经死了。对于生活已被搅得天翻地覆的戴来说,这条消息的影响太过强烈。

很快,两人发现德国军队已经放弃了博尔扎诺;显然,他们只想把这座城市当成中心通讯点。这里军队数量只够震慑游击队攻击,却完全抵抗不了盟军的袭击。不过,也没有任何盟军袭击的迹象。

他们必须继续向南方的特伦托前进,但必须获取官方支持。杜契亚带着戴来到博尔扎诺地方行政长官办公室,是一间摆着大桌子的昏暗房间。卡尔·廷泽尔(Karl Tinzl)看上去更像当地普通人,而不是德国军官和提洛尔反抗军的领导。另外一位名叫埃里希·阿蒙(Erich Amonn)的当地反抗军领袖也在场。杜契亚告诉两人他和戴的任务,他们同意帮忙。随后,他带着戴去往另一幢楼,去见博尔扎诺市长安德里斯·弗里茨(Andreas Fritz),他承诺将两人的通行资格安排好。

三人等待时,戴和杜契亚去往小城外围的现代街区的杜契亚公寓。他的夫人在因斯布鲁克,所以两个男人只能随便找点东西凑合一顿。吃过一顿饭后,有消息称,美国军队实际上在特伦托至少30或40英里以南的地方。他们决定尽快赶去。

大众汽车没有足够的油开去特伦托,所以杜契亚只能去搜寻更多燃料,找到后,天色已晚,他将宝贵的汽油倒入油箱,可靠的小车又运转起来。

两人离开博尔扎诺,沿着蜿蜒的阿迪杰河(river Adige),攀着宽广农场山谷巍峨、峻峭的西崖向南山脚行进;两人在昏暗又挤满军车、士兵和废弃车辆的主路上小心地行进。夜幕降临,即便痛苦地开了几个小时,目的地似乎还遥不可及。

当两人遇到严重拥堵时,杜契亚深信,一定接近了特伦托。他们下了车,和一群德国士兵一起站在路上,能听到前方某处来复枪的枪声和爆炸声。迫击炮的轰击声很明显,更远处传来更大的大炮的震荡声。那是前线吗?听上去好近,实际上,距离近到有时飞出的大炮炮弹越过头顶,直直地掉到主路旁爆炸开来。德国士兵看上去并不担心,将一切视为玩笑一般。杜契亚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解释道,只不过是游击队在特伦托自相残杀。德国士兵只是等着一方弹火用尽,再歼灭所有人。

大约一个小时危险且无果的等待后,杜契亚提议更合理的做法是回到博尔扎诺,在他公寓中度过一晚。虽然情况沮丧至极,但戴不得不同意,堵塞如此严重不可能通过,他们又回到大众汽车中,掉过头,原路返回。

***

博尔扎诺,5月2日,星期三

戴和杜契亚第二天清晨起了床,焦急地赶路。戴看到博尔扎诺南边山谷没怎么经受炸弹轰击。他也发现,德国士兵似乎沿着山谷挖防御阵地。这天本是停火生效的第一天,但从当场军事活跃程度看,根本猜不出协议已生效。

博尔扎诺以南几英里以外,汽车停在了防守严密的检查站通向奥尔(Auer)小村的转弯处。好斗的德国军士要求他们交出车,他要用车。杜契亚拒绝让他碰自己的宝贝车,开始愤怒地和他争吵。戴坐在副驾驶,把菲利浦族长给的帽子压得很低,试着不引起注意。他看着一群无事可做的德国士兵在路边发射装甲拳反坦克榴弹玩耍。游戏的确好玩:每颗榴弹嗖地射向天际,留下一条烟雾,砰的一声巨响,炸在几百英尺以外的主路上,将滚滚烟尘送向天空。德国士兵此类武器的供给似乎无穷无尽。

一段时间后,杜契亚似乎已说服了脾气火爆的德国人,他胡乱地挥手让两人通过。车慢慢从检查站驶出时,有一段令人极为紧张的间隙,让车成为德国致命榴弹的完美目标。戴和杜契亚准备好任何时候听到榴弹的发射声,立刻在地球上消失。不过最终汽车驶离了装甲拳反坦克榴弹射程,戴在心中默默感谢上帝。

离特伦托不到3.5英里,这辆经历了几年鏖战却仍然坚固可靠的小车开始失去了动力。车疲软地抖动着,随后停了下来。杜契亚打开后门,发现引擎烧着油,冒着烟,完全报废。

冥冥之中好像有邪恶力量阻止他们到达目标。他们悔恨地将汽车抛下主路,开始走路。“我再也看不到这辆车了,”杜契亚悲伤地说,“肯定会被偷。”

两人接近特伦托外围时,很惊讶地发现没人找麻烦。所有街道几乎荒废,一片寂静有时会被远处的枪声打破。两人站在一个离市中心不远、僻静而美丽的小广场中坐在长凳上休息,考虑接下来的行动。两个平民快速冲过广场,杜契亚叫住他们,问发生了什么。他们说,除了主路仍在德国手中以外,整个城市都在游击队的控制之下。他们听到的枪声来自游击队报复敌人,为合作方伸张正义。

戴和杜契亚都不想受牵连。现在被错认为德国军队或德国合谋分子,比落入国防军和党卫队手中更糟糕。戴抛弃了他的大衣,露出了英国空军的上衣,也将软毡帽换成了军便帽,一看就知道他是逃脱的盟军战俘。从现在开始,杜契亚也会假扮彼得·丘吉尔。

他们换装正合时宜,因为见到的下一群人就是两个戴臂章红围巾的游击队员。戴叫住他们,解释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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