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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夹道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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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身份,要求带两人去见领袖。如果戴和杜契亚想避免和德国士兵混为一谈,则需要帮助。

游击队总部离主街很远,是一幢有着马厩和围栏的二层独立小楼。今天以前,这里还是当地盖世太保的总部,原来的主人已经在夜间逃离。戴和杜契亚被引到一间满是意大利人的房间里,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兴奋不已。总指挥是个看上去有些像墨索里尼的年轻人。杜契亚开口介绍自己叫彼得·丘吉尔,并说了戴和自己编造的故事。他们说,两人从因斯布鲁克旁边的盖世太保营地逃出,走了一个星期,而且有重要的情报,有责任尽快告知美国士兵。他们偷了辆车,但是被迫丢在了城镇外,问游击队能否帮他们到美军前线。

故事的确可信,戴的制服的英国元素也加深了可信度。游击队员简单讨论后,同意帮忙。美国人可能距特伦托以南50英里(实际上真正的距离只有一半,在加尔达湖北端的东北处)。德国军队只控制了主路,游击队员控制山。他们只要沿着小路走就能绕过德军。

游击队不仅愿意帮忙,他们对冲过危险区,为盟军提供重要信息感到很兴奋,于是当场就有十几名自愿陪着“翼”·戴指挥官和“丘吉尔特工”执行任务。

不到一小时,他们就得到了一辆旧车,在戴看来,比大众汽车还要小。游击队员并没被吓住,而是和戴和杜西亚一起挤进车里,枪管戳到了对方的后背和脸上,还掉了手榴弹,在车上滚来滚去。戴很惊讶,竟然没人在引擎发动前就死伤。

游击队员挤进车里,或是像法国马基[1] 一样踩在脚踏板上后,小车的引擎发动起来,颤颤巍巍地走了100英尺,随后在剧烈震动和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中停了下来,引擎卡住了。启动多少次都无济于事。游击队员下了车,奔回总部,要求再给这些英国军官找一辆车。

一小时过去了,他们找来了另一辆车,至于是偷来的、征用的还是换来的,是怎么填上汽油的,戴无从而知。虽然这辆车比另一辆车要大,但大得不多。游击队员又挤了进来,继续行驶。这一次他们只超过了城镇外围半英里,车又停了下来,车轴坏掉。戴和杜契亚和开始沮丧的同伴们又一次走回城镇。

戴等待第三辆车时,很钦佩形似墨索里尼的队长的耐心。这时,两人已经成为游击队的荣誉队员,还戴上了猩红色臂章。最终,另一辆车来了,比原来两辆车大得多,而且车的质量很好,戴怀疑这辆车一直被存起来。这次他非常坚定,只允许四名游击战士通行,其中一名还是车主。游击队队长同意了。

车里只有四个人和随身兵器,他们毫无阻碍地出发了。向东北方向离开特伦托,爬上山。他们本想在东南走弧形绕过德国军队,走向美国主力。虽然这辆车走的路坑坑洼洼、陡峭不平,但撑了将近两小时才坏掉。

把车丢给车主后,戴和杜契亚带着剩下的三名游击队员步行出发。在接下来的苦难中,戴会和其他三人变得亲密;即便如此,在他记忆中,三人也最为神秘:戴只知道其中一人叫埃齐奥·加纳佩里(Ezio Caneppele),是名司机。游击队是一群奇怪的理想主义战斗人员,致力于保卫祖国的山中家园。马里奥·德爱尔莫(Mario dell’Elmo)是年纪最大的,50岁左右,行为举止很像律师,“衣着非常像城里人,不属于农村”。但他很容易赶上年轻人的步伐。米歇尔·穆奇(Michele Mucci)对乡下最为熟悉,也是最好的向导。意大利人对此次任务抱有很高的希望,想象着自己能将“翼”·戴指挥官带到盟军手中,乘着第一拨美国坦克胜利地回来解放特伦托。

几个人又沿着崎岖的山路跋涉了几个小时,在陡峭的山坡上上下下,穿过森林和冰雪,一路向东后转东南向的山谷并肩行走,该路通向小镇佩尔吉内瓦尔苏加纳(Pergine Valsugana)和卡尔多纳佐湖(Lake Caldonazzo)。几人随后开始爬山,蜿蜒着向上穿过森林。温度极冷、路途艰难,戴很快开始感到很痛苦。年轻壮实的杜契亚开战前曾做过10年滑雪教练,而三名游击战士虽然并不算年轻,但战争中吃得也算好。“翼”·戴虽然只有46岁,但作为多年营养不良的囚犯,感觉自己年事已高、疲惫不堪,整个行程对他宛若地狱一般。几人沿着危险的山路匍匐,穿过森林的下层灌木和崎岖的沟壑,他几乎赶不上。几小时过后,他已经不再关心前进方向了,只想不再受折磨,但还是咬牙前进。

杜契亚带了些烈酒,让戴喝一口驱走寒冷。其实戴只是非常疲惫,并不寒冷,但是他还是接受了。杜契亚经常喝一口酒,戴对他的酒力感到震惊。如果戴一边走一边喝这么多酒,一定马上烂醉如泥。

走了六小时后,黄昏降临,他们终于走到山洼中一幢高山式宽屋檐大楼,旁边围绕着几座小木屋。他们到达的是维特里奥洛(Vetriolo),大楼其实是特伦托大酒店。酒店已经停止营业,但店主还是出来问候他们。他好像认识游击队员,便邀请他们留宿,开了酒吧,提供意大利酒。

他叫乔凡尼·奥斯(Giovanni Oss),也是“翼”·戴的救命恩人。奥斯好似善良、慷慨的化身,他为客人们安排了舒适的房间和烤肉配当地红酒的晚餐,这简直是戴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他停下后感到了寒冷,也尽情享受温暖、好好休息。五人与店主度过了友好的一晚,最终,戴陷到了大床柔软的床垫里,钻进布制被子中,宛如天堂一般。

戴不知,北部30英里左右,“疯狂杰克”·丘吉尔还在向西步行前往博尔扎诺,希望随时遇上美国军队。他也不知,当天,没什么效力的停火协议已经开始生效。

毫无疑问,这是“翼”·戴离开英格兰以后最为舒适的一晚。但与“疯狂杰克”不同,戴的梦满是对其他名囚的担心和焦虑。这是他离开布拉埃斯湖的第二晚,时间无情地奔走流逝。

***

特伦托东部,5月3日,星期四

“翼”·戴被杜契亚叫起时,还漆黑一片,天还没亮。该出发了,奥斯先生给了他们一点早餐,东方既白,这群游士又踏上征程。

幸亏第一程是向东南方向下山而行,沿布伦塔河谷北坡,渐渐走到底部,蜿蜒河流的两边延展向天地和村落。又走了两三个小时,他们到了一小块平地,在小镇中吃了点东西。小镇可能是莱维科湖(Lake Levico)东岸的莱维科泰尔梅(Levico Terme)。第四位全副武装、身着德国伞兵制服并且后背露着弹孔的游击队员加入了他们。他很自豪地描述自己是如何枪杀了制服原来的主人的。

尽管当时戴还没注意到,这其实是表明布伦塔山谷是战争前线的第一迹象,而德国精英空军第1空降猎兵师(1st Fallschirmjäger Division)控制着德国前线。这些部队可不愿与盟军停火,反而更愿意屠杀一切碍眼之物。戴当时只知道,他们一进入山谷,游击队员就对遇到德国巡逻队员的危险更加警觉。

接近主路时,游击队员让杜契亚和戴掩护好自己。从各个方向的半英里都能看清路,常有德国人巡逻,所以他们必须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穿过。“跟着我们做。”游击队员指示道。他们急穿开阔的地面,躲到一个个岩石和灌木丛后。作为英国皇家空军队员,戴从未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像突击队员一样从一个掩护躲到另一个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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